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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6章 276 現實×游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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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6章 276 現實×游戲

卡著零點, 釋千再次蘇醒。

她展現出的是一個“新生”的形象,就像她之前每個月都會重啟一次,然後清空記憶一樣。

先前的每一輪重啟,她都多少帶著些“性格”底色, 根據S032的調研, 她的性格底色是越來越趨近於穩定的, 這一輪停止更替,一是因為所有意識都在這具軀體裏留下了“刻痕”, 二則是因為性格已達成真正的穩定。

所以這一次, 釋千扮演的是比“真正穩定”更加穩定的“白紙”, 不具任何性格底色。

清澈、茫然而無暇。

這是符合重啟邏輯的,也是針對時虞的陷阱。

釋千本以為按照時虞謹慎又強控的性格, 她會多觀察一段時間再做計劃, 可沒想到時虞好像眼睛都沒眨一下地就跳進來了。

幹脆利落到惹人懷疑,但她詭異上漲的“好感度”又和她的行為相匹配。

“釋千,身體機能已經差不多恢覆完全了嗎?”

一個紮著高馬尾、眉眼溫和的女人,看起來三十歲上下, 語速不快不慢、予聽者以鎮定感。她叫做左晴,當時根據自稱為Herx的鄔夢介紹, 這是她們之間真正的領導者。

此時, 是釋千蘇醒後的第六天。時虞作為一個合格的引導者, 完全介入她的思想與生活, 也再次帶她融入了“降明”這個群體中。

目前她們組建起來的團體一共有六人。

分別為“原始”的降明成員:左晴(領導者)、鄔夢(Herx)、祁柯(機械專家)。

蘭池因為想要找尋“扶筠”而被利用吸引, 中途進入降明,對當時的釋千起到一個心理潤滑劑的作用。現在則是為了給失去記憶的釋千展現其“扶筠”這一身份的真實性。

而時虞和釋千則是後期被邀請加入的。

釋千猜, 時虞設置這個群體、卻把自己排除在外,是為了給釋千一種“我們兩個才是更親近的利益共同體”感。畢竟當一個人中途加入某個集體, 在沒有利益沖突時,人們總更傾向於和自己同期加入的“外來者”親近,而非集體中的原始成員。

果不其然,左晴說完這句話後,時虞先把目光投向釋千,對著投來目光的釋千略一點頭。

左晴繼續說:“營養液運輸期間,研究中心的防護會更薄弱一些,如果你身體狀況可以的話,我們可以把登陸日定在下次營養液運輸日,也就是明天。雖然對現在的你來說可能有點緊急,但其實我們已經籌備數日,錯過明天就得等下周。”

“緊急倒是不緊急,計劃已經很完善了,只是……”釋千收回和時虞對視的目光,說道,“我從容靈那裏聽到一個傳聞。”

“嗯?什麽傳聞?”

“聽說這所研究中心因為常年耗資巨多,又因為先前的我、不可控問題頻發。”釋千做回憶狀,“員工們都傳言,保守派最終還是壓過了革新派,所以財團聯盟決定取消相關計劃。”

不僅僅是“傳言”,事實上,自從她醒來,醫生與護工經常不見蹤影,監視器也只是開著,卻總是沒什麽人守在屏幕後面。甚至走廊有人打鬧、屍體橫陳,也會放個幾小時、或者小一天才有人來處理。整個研究中心閑散得過於松弛,但這份松弛下卻是隱秘的混亂。

“取消計劃意味著研究中心將被取締,同時也意味著我將被銷毀。”釋千說,“他們最近確實對我不怎麽關註,和先前時虞提到的、他們對待我的態度截然不同,恐怕這份傳言是真的。如果真的在預備銷毀,那麽我們計劃內的很多內容需要進行修正。”

這當然只是“傳言”。

是時虞把她推向降明的方式之一。研究中心對她越差,她心理上就會越親近降明。

左晴笑了下:“鄔夢一直監視著啟明,你說的這份傳言的確是真的。但你不用太緊張,他們的反常行為目前並不是要銷毀你,而是都在另謀出路。就算要銷毀我們,也不會是最近,畢竟設備、資料這些的都得花時間轉移,他們不可能棄之不顧。”

“不是簡單的找下家。”祁柯補充道,“他們肯定能料到,如果要銷毀你,那麽參加過核心研究任務的自己肯定也會被處理掉,所以他們得找到一個能夠保自己命的出路。但這種出路可不好找,所以他們自顧不暇。這反倒是我們的契機。”

左晴點頭讚同:“是這樣。駐紮在地表的降明成員已隨時準備接應。”

“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我們必須得抓住機會,不然真得要死在這裏。”祁柯雙手合十,略有感概,“鄔夢正在對研究中心的布局圖紙進行覆核,而釋千的能力恰好是掌控布局就能隔空攻擊。時機不可能更完美了,再拖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好。”

“沒有你的那段時間,我們的計劃的確停滯了很長一段時間。還好你能醒來,不然我們真的得研究怎麽帶著一具軀體離開這個鬼地方。”

左晴靠在桌子上,帶著些笑意看向釋千,說道:“現在只剩下最後一件事,不過得看你的想法,不想的話也沒關系,我們現在的配置已經足夠離開這裏了。”

房間內的氛圍算得上不錯,但演戲終究是演戲,這群人偽裝出來的“團隊意識”充滿表演痕跡。

釋千能感受到每個人情緒的波動,無一例外,和她們表現出的輕松自如大相徑庭。因此當她們圍繞在她身邊時,她只覺得生硬無趣。

只有時虞完全投入了自己的角色。

對待降明眾人時沈默寡言、不發表任何觀點,私下則會擔當起精神引導者的角色,替她分析降明眾人的心

思與詭計,卻又會在正事結束後拿出那個不知道為什麽變得皺皺巴巴、又被撕掉一頁的詩詞本,同她分享她新寫的詩歌,就像分享她內心的世界。

釋千甚至沒能感受到她和行為相悖的情緒。

降明眾人和時虞的區別,大概就是藝術表演派系裏的表現派與體驗派。

“什麽事?”

釋千也回左晴以表演的笑容。

“目前可以驗證的是,第一,你可以通過圖紙進行隔空攻擊,第二,你可以使用能力介入啟明,對資料庫進行摧毀;第三,你可以通過監控傳遞武器發起進攻。”左晴豎起三根手指,又一一掰下。

“是的。”

左晴提到的這些異能都是她之前展示並告知過的,在“蘇醒”後,又在她們的引導下成功驗證存在。

“之前我們不是也聊到,如果蘭池從你在游戲裏扮演的‘扶筠’中獲得能力,那你應該也具有相同的能力,即通過作畫生成臨時異能。”左晴若有所思,“但經過試驗,卻發現行不通。”

“可能是沒有掌握到正確的開啟方式。”釋千說,“也有可能我並沒能覺醒。”

“雖然現在的你已經足夠強大,但了解自己的能力總不是壞事。所以針對這個問題,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。”左晴看著她說,“既然你的能力都是從游戲中覺醒的,那麽我們與其在這裏猜來猜去,進行一些無用的試驗,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進入游戲,看一看你在游戲內擁有過哪些能力,而那些能力又有怎樣的觸發方式。”

“我之前也想到過這個辦法。”釋千順著說,“但我問了容靈,她說我登入游戲這件事她得向上申請,但結果不容樂觀。”

“所以我說這個辦法得征求你的同意。”左晴向她移動了一步,“剛才你提到研究員們對你的關註已經大不如前,甚至不怎麽出現在你附近。所以我們可以在非工作時間,也就是只有值班人員在的情況下,讓鄔夢替換游戲室的監控路線,而你聯絡容靈,借機偷偷登錄游戲。”

釋千沒有立刻答應,而是看向時虞。

時虞最初是垂著眼聆聽,感受到釋千的目光後,看向她輕聲說了句:“這事兒有風險,看你覺得有沒有必要了,不去也行。”

聽到這話,左晴先是微微一楞,沈默片刻後做出解釋:“嗯,的確有風險,但按照他們現在的工作態度,很難被發現。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麽事,畢竟在這兒天天關著,想玩玩游戲很正常,不會聯想到別的。”

說完這段後,沒等時虞開口,她緊接著又說:“而且只是進去看看有什麽技能,頂多花時間試驗一下技能觸發方式,不會耽誤太久影響計劃。回來後,如果能觸發更多能力,為我們的行動增加一份保障,如果確實只覺醒了我剛提到的那三個能力,我們就按照原計劃行動。”

她本均勻的語速有明顯的提升,似乎極力想將自己的目的解釋清楚。

釋千大概聽懂了。

這些話不是解釋給她聽的,而是解釋給“時虞”聽的。

這些提議居然不是時虞授意的?

釋千先是疑惑,隨後很快反應過來:時虞的公心和私心截然不同。

左晴這一撥人代表著她的公心:引導“編號4000”前往地表,在地表創造一個統治性的組織,成為地底財團聯盟前往地表的先鋒隊伍。

那麽在這個情況下,“編號4000”自然是越強大越好。她們根本不敢主動提起“雙月”之類的多重軀體,以免露餡,所以只能拐彎抹角、想要通過游戲,讓對自己一無所知的“編號4000”覺醒更多能力。

但是對於時虞的私心來說,毫無必要。她的私心只想利用“編號4000”離開研究中心,所以“編號4000”根本不需要太強大,反而越強大、越難控制。並且,讓“編號4000”進入游戲還讓失控的可能性提升。

但她不能明說、無法明說,所以才會在她做出選擇前,說出那句具有誘導性的“這事兒有風險”。

因此作為公心代表的左晴才會感到疑惑,並且嘗試勸服。

“嗯,其實最主要的是……”左晴在看著時虞說了不少話後,才反應過來自己解釋的對象有誤,這才迅速看向釋千,“如果我們前往地表,就很難再接觸到游戲腦機進入游戲了,如果想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力,現在是最後的機會。但時虞說得沒錯,有風險,看你的意願。”

釋千再次“習慣性地”看向時虞。

時虞先是同她的視線錯開,看向窗外,沒幾秒又移了回來,看向釋千時已扯起嘴角,露出一個尋常的笑:“左晴說的也是。……所以,你想去游戲裏面看看嗎?”

釋千並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盯著時虞輕輕眨了下眼睛。

“……”

時虞沈默地看著她,在她帶著期冀與好奇的目光中,那死板而尋常的笑轉為一聲無法克制的輕笑。

她說:“行吧,想去就去吧,但不要帶著做任務的心情。”

時虞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讓釋千產生了一種錯覺。——“編號4000”並非她逃離研究中心的工具、而是她付出真誠關心的朋友。

但她呈現在她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,她又怎麽能去相信她的笑容是真的?

時虞是“體驗派”,比左晴那些人高明太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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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歡迎回到《人格掠奪》游戲世界】

【正在為您載入歷史場景】

【Loading……Loading……】

【載入成功!】

釋千睜開眼。窗簾外已經一片明亮,現在是早上七點半,對應現實中正是研究中心交班的時間。寄生於容靈體內的釋初支開了別的研究員與護工,鄔夢聲稱介入啟明更換了監控錄像。

留給她的時間至多一個小時。

她不需要查看自己擁有什麽技能,但“降明”既然打算淩晨行動,那她的確可以著手準備“禮物”了。

釋千先是使用了易容能力。

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雖然依舊是十八歲上下的樣子,但卻和她本體以及幾個人格身份都沒有重合的記憶點。隨後她又將身形修得瘦弱,進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總體看來,在她想主動暴露前,不會有人把現在的她和“釋千”聯系在一起。

釋千進入了[食人魔]的場域。——先幫那群直播玩家踩踩點。

【恭

喜玩家觸發生存類副本:《人,食人也》!】

雖然不是通過常規方式進入副本的,但系統依舊彈出了提示。

【任務介紹:黑夜是掩藏罪惡的殺戮,白天是紕漏一切的逃亡,在無盡的白天與黑夜交替之間,人也會變為食人的怪物。在這裏,生命只是能被轉移的資源,恐懼、憤怒與貪婪才是茁壯而生的養料。】

【任務目標:離開這裏(不限時)】

釋千掃了一遍任務介紹。

對於玩家來說,任務介紹已經算得上是“金手指”了,這裏面通常隱藏著通關的秘密,而對於普通人來說,他們只能靠探索與猜測。

除此之外,釋千還有一道信息來源。——[食人者]的口供。

系統頁面褪去,釋千於副本中睜開了眼。

她先是看到了一面木色墻面,繼而環顧四周,發現這是一間普通而古老的小木屋,木門木窗,毫無采光可言,白天也顯得昏暗。

此時,她面前是一套桌椅,桌子上放著一張顏色泛黃的紙,應該是[食人者]所說的規則。而她的背後則是一張整潔的小木床,雖然樸素,但褥子被子一應俱全,甚至疊好的被子上還放著一只毛茸茸的小熊玩具,小熊的三角口水巾上縫了兩個字——“夢忱”。

沒有生活痕跡,卻有生活感。

這是這個房間上一任住客留下的,也不清楚她是離開了,還是永遠留在這裏了。

除此之外,房間內就剩下一些“工具”。包括但不限於斧頭、錘子、鋸子等,對於住在木屋裏的人,這些工具並不特殊,但是這是一個“生存類副本”。

釋千拿起那張泛黃的紙,在昏暗的氛圍中通讀文字。

“歡迎入住!”

“這裏的白天只有一個小時,同樣,夜晚也只有一個小時。”

“如果現在是夜晚——”

“請查看這張紙的背面。”

“1.如果沒有任何文字,您將擁有一個安詳的夜晚。除非有人打開您的房門,否則請於床上休息。我們的床具有安定療效,只要躺在其上就可以代理睡眠。”

“2.如果出現任何文字,請仔細閱讀要求並執行,您將獲得一張巴士票,可於白天最後十分鐘搭乘唯一的巴士離開村莊。如果不執行,您將無法獲得巴士票。”

“如果現在是白天——”

“1.白天享受村莊美景的最佳時刻,請不要睡覺。”

“2.您或許運氣不佳,沒能獲得贏下巴士票的機會,但村莊中有人獲得了巴士票,您可以獲得其手中的巴士票,白天是巴士票轉移的唯一時機。”

“但請註意——”

“1.巴士票都是實名制,想要更替姓名,請提供‘直系死亡證明’。”

“2.如果您通過提交了‘直系死亡證明’,請耐心等待,更替姓名需要時間,您只能選擇搭乘第二日的巴士。”

“3.一張巴士票只能被轉移一次。”

“以上,祝您生活愉快。”

“如您已知曉全部,請簽名:”

“註:該簽名將應用於巴士票上。”

上面寫的和[食人者]所言大差不差,只不過這張紙上隱藏了很多細節,顯得除了“直系死亡證明”有些詭異外,基本沒什麽可提防的地方。

不簽名的話無法開啟房門,於是釋千拿起一旁的筆,寫下“夢忱”兩個字當作簽名。

簽名奏效,木門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。釋千沒有著急離開,而是拿起那只毛絨玩具小熊,輕捏軀幹與四肢,左右看了看,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殘留。

[食人者]沒藏私,這應該就是上一任住客留下的東西。

她的目光在“忱”字上略微逗留。

門外有人出現。

釋千驀地收回視線,腦袋微微一動,伸手拿起了一把較輕的榔頭,壓輕腳步走到門後,貼墻而立。

她運行的是[世界之主]的人格卡牌,但使用的主人格還是[菟絲花],連帶著[死靈術士]等幕後系人格,所以觀察力不如以[物理安眠師]為主導的那一系列進攻型人格。

她只能感覺到門外有個人,並且是個覺醒者,疑似女性,除此之外的細節並不明朗。

門內門外一片寂靜。

門外之人並未輕舉妄動,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口,既無殺意、也無離開的意思。僵持了大概一分鐘,她擡起了手,輕輕敲響房門。

“叩。”

“叩叩。”

然後是一聲很輕的:“夢忱?”

帶著明顯的試探意味。

原來是這個房間原住客的熟人。釋千也沒直接開門,而是壓著聲音詢問:“你是誰?”

為了顯得更像誤入場域,她還特地帶了點微不可察的顫音。

“……”

門外陷入再次寂靜,隔著一層房門,釋千隱隱聽到門外之人嘆了口氣。

“你好。”門外之人的聲音鎮定下來,改用實音說話,“我是瀚都市第八警所的局長,江白月。第八警所負責的就是靈異事件,你現在所處的情況……”

門外之人以均勻的語速介紹著,音色沈穩,容易給人以安心感。

江白月。

釋千微微揚眉。瀚都市第八警所就是異常管理局。

[食人者]當初說過,徐康樂為了獲得吳青市異常管理局局長的職位,勾結它造成混亂又卸磨殺驢,使它身體破裂無法和場域建立聯系的同時,致使吳青市原局長死亡,就連瀚都市的局長江白月都遭受牽連不知所蹤,最後造成瀚都、吳青區域的高層覺醒者進行了一輪徹底洗牌。

原來江白月在它的場域中。

她隱約記得,江白月和冀飛羽的關系不錯,冀飛羽不斷更替身體存活至四百年後,改名為“冀忱”,而好巧不巧,現在這間房子的原住客又叫做“夢忱”。

“……如果你不放心,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證件。我想你已經閱讀過那張規則紙,你新到這裏,手裏沒有巴士票,不會有人傷害你的。而我的職責也恰好是保護你們。”

江白月以這段話作為結尾。

雖然釋千很想信任她口中這段話,也願意相信冀飛羽的朋友肯定也是個“好人”。

但冀飛羽那種性格的人,在四百年後都變成了“冀忱”的模樣,雖然仍然本能地拯救他人,但卻視同行人的生命為無物,且對地下城的一切展現出了明顯的憎惡意味。江白月被困在一個日夜變遷以小時計的場域裏長達一年,釋千沒辦法保證她還能保持本心。

該防備還是得防備。

總不能她抱著踩點的心態進個副本,反而被開局殺了。

畢竟這個場域還有一個潛規則——死的人足夠多時,就會產生一個通向現實的“空隙”。

釋千將榔頭藏在身後,裝作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。

看向門外,但那並不是一個殺紅眼的覺醒者,只是一個穿著便服的溫和女性,約莫三十歲上下,手上沒有任何武器,她的面上難掩疲憊之色,可她仍然對著釋千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。

看著釋千時,那笑容帶著苦澀,又帶著某種寄托。

她說:“和夢忱一般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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